本来噶布喇世袭罔替的一等公是虚衔,不必上朝议事,便是议事也是充人头,根本说不出多少建设性意见。
奈何皇上非要抬举,准他上朝充人头。噶布喇还特别愿意旁听,说比待在家中有意思多了,郝如月就随他去了。
康熙隔着小几握住郝如月的手:“你怀着朕的嫡子,如此辛苦,朕可舍不得迫害国丈。独国丈那一碗是加了糖的。”
“臣妾谢主隆恩。”郝如月边笑边说。
加了糖,阿玛也不爱喝,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更为难的恐怕还是明相和图相吧,把原来的主和派硬逼成主战派,然后利用党争再将原来的主战派倒逼成主和派。
大清的根本是八旗,八旗说了算的都集中在上三旗。上三旗联起手来,皇上也要忌惮三分。
所以撤藩时,代表上三旗的索党反对,皇上才要故意打压索党,扶明珠上位,坐视他吸纳党徒,与索党对抗。
便是撤藩的圣旨颁下,当南边战场不顺利的时候,索额图还敢站出来建议朝廷与叛军议和。
在任何时代,既得利者永远是阻碍新生事物发展的罪魁。
郝如月可以想见,当时康熙的处境有多艰难,远不是后人简简单单用一个“力排众议”就能形容的。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康熙绝不允许上三旗主和。于是非常巧妙地利用党争将代表上三旗的图党牢牢地绑在了自己的战船上,替他冲锋陷阵。
明珠是靠着揣摩圣心上台的,皇上能送他上去,自然也能拉他下来,根本不足为虑。
皇上想要一统天下的意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郝如月猜明珠主和,多半也不是真想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