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说,很怕又是一个乌龙。
今日正好赶上夏太医当值,胡院政半退休之后,太医院由夏太医主持。
哪怕雪天路滑,夏太医听说是皇上在坤宁宫传太医,都没时间叫人,提上医箱便跟着乾清宫的人走了。
皇上在坤宁宫传太医,也不知是皇上有事,还是皇后有事。
皇上在坤宁宫的时候,屋里伺候的人很少,大约梁九功吩咐的时候没说清楚,问前来跑腿的小内侍只说不知。
等夏太医呼哧呼哧赶到,并未发现谁有异常,只是屋中的气氛凝滞到可怕。
皇上和皇后并排坐在起居室临窗的大炕上,一个比一个表情严肃。太子坐在炕下的绣橔上,看表情还好,却与对面的皇上皇后相对无言。
从前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家三口见面,总是有说有笑,今天是怎么了?
夏太医被人领进屋中,便听皇上沉着声音说:“你给皇后诊一诊脉。”
夏太医不明所以,他几天前才给皇后诊过脉,没什么异常。
皇上跟胡院政学过医术,一连学了好几个月,粗通药理和诊脉,整个太医院都知道。
皇上爱重皇后,每回他给皇后开药,药方都要先呈给皇上过目,没问题了才能照方抓药。
见皇上的袖口还翻着,夏太医额上就见了汗,莫非是皇上刚才给皇后诊脉,诊出了什么病症?
想着,夏太医已然翻了袖子,将手指搭在了覆在皇后腕脉上的薄巾上,半晌不可思议地抬眸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