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郝如月被人摇醒,芍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皇上来了。”
郝如月一个激灵,秒醒:“皇上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穿衣裳,头发来不及梳了,只随手编成一条麻花辫,听芍药回话:“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皇上一身酒气,想是醉了。”
郝如月吩咐去熬醒酒汤,匆匆走到外间,发现皇上已然歪在外间的炕上了,朝冠随意摆在炕桌上,他自己正抬手松着朝服的领口。
梁九功站在旁边似乎想要帮忙,却又不敢上前,外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酒香。
这是喝了多少,郝如月走过去行礼,皇上朝她招招手:“你来,给朕把这劳什子解开,快勒死了。”
梁九功吓得直说吉祥话。
郝如月没动,皇上先瞪了梁九功一眼,赏了一个滚字,将人打发走了。
康熙斜斜坐在炕沿上,身体靠着墙,外间的炕看起来很大,可让他这一坐,忽然显得局促起来。
明黄色的朝服借着烛光将满室都映得亮堂起来,很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朝服的领口格外坚强,扯了几下都扯不开,郝如月见四下无人,这才敢走过去帮忙。
这位皇上有点人来疯,人越多他越随便,私下里却规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