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人来来往往,不少人的小腿和鞋子在她视线里走来走去,像时针和钟摆,在催促逼紧每一刻。
上次在火场逃生后,也是在医院走廊上,他对她说黎司期也想当你的生机,不想当你的死期。
现在他却在里面,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黎司期在里面,不知道有无生机。
殉情。
殉情的前提,是殉。
她坐在外面许久,浑身都冰凉,比自己想的更害怕他死。
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门打开的一瞬,她立刻站起。
病床推出来,黎司期是闭着眼睛的。
但还好没有蒙上白布。
她跟着病床往病房走。
站在门口看着黎司期,不敢靠近。
他忽然微睁开眼睛,看向了门外。
看见他睁眼,她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殉情只是说他愿意为了她死,不是真的会死。』
黎司期轻轻抬起手,虚弱地指了指杜晚歌的方向。
医生们都看向她。
杜晚歌快步走上前,屈膝蹲在他床边:“想说什么?”
他费力地抬起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杜晚歌看着他抬起手,以为有嘱托要给她。
下一秒他的手却停在了她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
那力道轻得就像一片羽毛落在头顶。
她都能感觉到他没什么力气,却还要安抚她。
心脏忽然有一瞬间被人抓紧,心酸涩又眼热。
少年人笑了,声音清哑:你没事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