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司期把自己的手抽回去:“来之前我还很开心,以为找到了同盟,因为我出来之前,两房还闹得不可开交,我第一次没有被刁难。”

她也收回手,阳光在她的墨色卷发上波光粼粼:“所以你本来的意图就不是害我,应该是让两房互相猜忌,闹成一锅粥,让你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

他温声:“没有啊,我和伯伯婶婶们关系都很好,当然不会盼着他们打起来。”

她却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你放在我房间里的,也是一幅假画。”

『什么??』

『我靠,她怎么看出来的!!!』

黎司期的瞳孔微不可见一缩,感到不敢置信的一瞬间,他却有发现知音的共振:“怎么发现的?”

她面无表情地端起咖啡,浅抿一口才应声:“我没发现,我是诈你的,只是觉得有一幅假画未必就不会有另一幅。”

『突然觉得好聪明……她要是去念书,应该不会再被人说文盲了吧。』

『女配原来有这么聪明吗……』

黎司期像食肉动物看见了猎物一样阴鸷兴奋,可表现出来的却是炙热单纯:“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你见过真的,所以一眼看得出真假。”

杜晚歌浅笑不语。

百年前的大不列颠博物馆,她替画挡住子弹。

以死相护的国宝,她怎么会不知道每一寸每一毫是什么样?

『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给诈出来了,文盲也有文盲的办法啊。』

她得到了答案,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我不会告诉你哥哥的,这次谈话很愉快,回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