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戌仰头盯住他,半晌才道:“你能让他们杀了我?”
闻言,沈寂低笑,“你不求生只求死?”
“我没有生路了。”
沈寂笑出声来,“明知道做这种勾当没有生门,何苦?”
“大人身居高位,不懂我们穷苦人家的无奈。”张戌微微提气,将声音尽量的拔高,话里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若家里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再险的事也敢去做,扶凌门纵是与官府为敌,但却给我等穷苦人生路。”
“你错了,他们救你不过是为利用你,让你为他们卖命,他们所求的始终不可能是正途,你信他们,甚蠢。”
沈寂站起来,“看看,哪一个是他?”
“大人,”张戌一口气提的急些,连着咳了好几声,说话的声音更加有气无力,“既然已捉拿此人,何必再让我认人?”
“你是在问我话?”
张戌低下头,“不敢。”
说着看向一旁近墨展开的两张画像,他在昏暗的牢房里就着那盏微弱的烛灯段看半晌,神色变幻莫测,直到近墨手已有些酸意,张戌才抬首望向沈寂。
“大人。”
“认出是谁了?”
张戌点头,抬起有些发颤的手,指向左边那张画像。
周寻再度愣住。
左边那张……是他将才画的近墨!
这人的话真假已不难辨。
沈寂轻声笑道:“你确定是他?”
听他这么问,张戌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