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候的仆妇见状,忙拍着她后背替她顺气,又看向沈寂道:“五哥儿,你快别惹老夫人生气了,眼下老夫人的病反反复复的,将养了好些天才有起色,您莫再将老夫人的病给气……”
沈寂讥笑道:“姚妈妈,我从进来到如今,还没讲过一句话呢!说我刻意惹得祖母不快,我却是不懂了。”
姚妈妈自知理亏,再不言语。
这时李老夫人顺好气,仍不依不饶的指着他骂:“孽障!我决不允许你娶赵千澜,这张脸,我文清侯府丢不起!”
丢脸?
沈寂轻哂。
如今京城里头对于千澜的传言大多不好,大有如轻浮、乖张之类的妄言,然而外人最爱津津乐道的是沈宴弃她另娶的事。
换言之,千澜又这般名声,全仰仗他文清侯府那位世子爷。
“祖母。”沈寂撩袍下跪,垂首道:“我此生非千澜不娶!”
他并不想在这个被他称了十几年祖母的女人面前多言,但这一句,若可以,他想昭告天下。
“你……”
“祖母,这是中宫娘娘的懿旨,亦是我所愿,千澜是我此生珍重之人。”他直起身望着床上那个被病魔拖垮了精气神,却仍旧要使力打骂他的老太太,他的祖母,忽然觉得眼眶一热。
他想这辈子或许都找不到她那么轻待他与母亲的原因了。
“祖母,我并不是在求您接纳千澜,正如侯府不曾接纳我,我的妻子也不必在意这些苍白的情分,若祖母准许,孙儿即日便搬离侯府。”
这番话倒与之前李老夫人放的狠话前后呼应。
李老夫人错愕,“你如今,是要为了赵千澜那个女人忤逆我这个祖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