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千澜立即追问:“当时他们可还说了些什么?”
佑生低头想了想,露出奇怪的神情来,抬手挠挠后脑勺,疑惑道:“其实我瞧着有些奇怪,当时他们没多说别的……可我瞧着崔满对姓孙的不怎么恭敬。”
莫非崔满并非是区区小厮而已?
千澜面色凝重,又问:“怎么个不恭敬法?”
佑生咬着唇角,眉头更皱了,“不好说,但就是觉得不恭敬,不像是一个扈从对主子的态度。对了对了……”
他忽然眼神一亮,高声道:“我想起来了,他们有提到一个人,金三爷。”
她记得沈寂说过,方妈妈曾提起过一个姓金的人,孙亦文似乎还喊他三哥。会不会就是同一个?
不等她问,佑生紧接着将下文说了,“这个金三爷似乎是他们的老大,姓孙的也是给他办事,崔满说事情被金三爷知道,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什么事我不知道,但他们还提起知雨阿姐。”
“后来没过几日就传来了阿姐的死讯,我就琢磨着会不会是因为阿姐晓得了他们的事情,这才招惹了杀身之祸。”
“你琢磨的应该没错。”千澜不再问话,伸手拍拍他瘦弱的有些硌人的肩膀,“你留在这好好烤火,这些天先待在提刑按察使司,莫要去别的地方,你可明白?”
“我不能回去吗?”
千澜望着他沉默了下,忽而一笑,“不是说衙门的牛肉面好吃?多吃几碗再回去吧!”
……
两人从佑生处离开时,已近酉时,天渐渐暗了下来。
大雪算是停了。
下过雪的世界格外宁静,院子角落里几处丛生的慈竹被厚雪压弯枝头,北风一抚,上头的雪便哗啦啦全部落下。算是千澜耳边唯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