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并没有得罪过聂允,但上月西厂上疏詹事府少詹事胡宁远贪污一事,半路却被锦衣卫插上一脚,说胡宁远夺走西厂中人要献给聂允的游春图,因此开罪了聂允,最后胡宁远被太子出面保下,皇帝也只是下令稍加惩戒。
难不成是因为此事?
“那他非要让千澜去吃酒又是为何?”
郑殷又问道,神情颇为愤慨。
沈寂再次摇头,“这便更不知了。”
眼瞧着聂允等人越走越远,衙役很是为难,“二位大人,咱们还是快些追上厂督大人他们吧!晚了怕是要怪罪小的了。”
郑殷叹口气,“罢了,兵来将挡,走吧。”
……
筵席设在卢玉锋的别院,是一处三进的院落,在主厅那里治了六桌酒菜,还请了城中另一家勾栏院的舞女作陪,载歌载舞,丝竹悦耳,好不欢快。
聂允坐于上位,原本该钟程和郑殷在其下首,可他却在沈寂入门那一刻叫了他过来,钟程只好悻悻的坐去沈寂下首的位置。
这一举措自然有好些人看在眼里,却只敢私下交换视线,虽疑惑也不敢多问。
在别人眼里,聂允这就是在抬举沈寂。
卢玉锋便是这个别人。
沈寂是太子侍读,听闻与太子关系匪浅,但眼下的他不过区区佥事而已,领正五品衔,离聂允这个皇上近臣、西厂厂督来说实在太远。
可聂允此举,就连沈寂都不懂。
酒过三巡,诸君推杯换盏,其中不遑有人观察着沈寂的神色,然后小心翼翼的端着酒盏过来敬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