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目光倏地沉了沉,但面色不改,继续问道:“方妈妈和钟大人可熟识?”
听沈寂问到钟程,方妈妈嘴巴微微动了动,低头道:“谈不上熟识,只是钟大人也常来羞月坊,自然认得的。”
“钟大人和孙亦文可有接触?”
“自然是有的。”答完方妈妈便抬头来看了沈寂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又低下头道:“钟大人因卢大人的关系,和孙公子来往挺多的。时常在一处喝花酒,其他的民妇便也不得知了。”
“是钟程让你毁了知雨的尸首的?”沈寂紧接着漫不经心的问道。
方妈妈当下想应,却又一瞬间铩羽,“大人这是何意?”
不想没诈出来,沈寂也并不气恼,见方才还在地上痛苦嚎叫着的罗友已经满脸狰狞的晕了过去,他嫌弃的看其一眼,吩咐下属将人抬下去。
“若还活着,就一瓢水泼醒,若是死了,就直接丢去乱葬岗埋了。”
这无疑对方妈妈来说又是一种震慑,当场脸色变得煞白。
沈寂手指搭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又问道:“知雨尸首之上可有什么钟程必须销毁的证据?”
“没……”
她刚要否定,却见沈寂端起案上的茶杯,含着笑打断她的话。
“方妈妈,想清楚了再说。”
罗友已然如此,沈寂这人的疯狂她也已经知道,哪怕是沈寂诓骗她,但现在确实自己就在他手上,他想要做点什么是不可以的?而且那人至今不曾来救他们二人——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替他瞒着呢?
方妈妈想通了这一点,又后怕的看了一眼罗友方才吃过的那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