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有审出些什么?”
近墨道:“孙亦文承认自己为知雨赎身是有别的原因,但不承认自己杀了她,况且知雨被人杀害时他在别院同人喝酒,许多人都见到了,根本不可能去西郊杀人。”
“万一他的证人是替他作假呢?我瞧那小子的话不见得能相信。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也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再往前数三个月份,知雨也就同他有过争执,他说他清白,你信么?”
近墨自然摇头:“不信。”
沈寂就在院子里一棵光秃秃的树下等他们,清冷的侧颜迎着光芒,面无表情的模样更让人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近墨很会看脸色,当下便抱拳退了下去。
千澜朝他点头示意,等他走后才行去沈寂身旁,“大人在想什么呢?”
平平淡淡的语气,这会儿听起来倒像是涓涓细流一般,涌入沈寂心里,有片刻的清澈明朗。他轻笑起来,低头道:“你来之前,我在想那人是怎么下毒的。”
千澜问道:“那大人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是怎样的?”
沈寂又笑,抬手摸她脑袋:“你不是也早想到了吗,还来问我?”
千澜闻言惊诧,他是有读心术?怎么看出来她的想法的?
“提刑按察使司不比别处,乃是一省司法、监察的掌察衙门,近来又有锦衣卫守卫,哪怕是东西厂也不可能渗入进来,如此来看,只能是易江自己服毒了。”
他身体虚弱,饶是米粥都吃不下去,已然奄奄一息。但千澜能感受到他求生的欲望,一个人一旦有了挂念的人就不会容易自尽。
此时只需要沈寂查清真相,他便可以出狱,活下去,一辈子守护他的妹妹,可在这关头自己服毒了,莫非说的过去?
沈寂想不通,千澜更加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