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已有哽咽。
“三年前一伙人夜里闯入我家,将我爷爷捉去,并留下话,让我们用半数家底换我爷爷回来,当时是父亲当家,他素来是位孝子,自然见不得爷爷受磨难,于是便与本家商量,要拿出一半家底去换爷爷,可旁系的叔伯不乐意,说爷爷将死之人,没有必要。”
“甚至每日来府上闹,说我父亲只顾着自己的爹,全不管一大家的死活。乡野地方,整个村子都沾着亲带着故,可纵如此,我家的家财就是我家的呀,我们用自己的银子救我爷爷出来又怎么不行?”
她拿袖子抹了眼泪,一张倔强的小脸紧绷着,脸上写满不甘心他们无理取闹,又无可奈何他们欺人太甚。
沈宸话听到一半,陡然停下,不由抓住圆椅扶手,急道:“他们这般欺负人……那然后呢?”
“我父亲被气晕,醒来后身子便不太好,那些叔伯就以父亲病重夺过掌家权,父亲气不可遏,挣扎病榻半月,终还是离我们而去。”
千澜听后气得不行,忍不住问:“那你们报官不曾?”
易霜白净的小脸上淌满泪水,瞧上去柔弱可怜,想起那些悲痛的回忆,咬牙切齿道:“自然有报官,官府派人来假模假样地查了两天,后面只说没有线索,便走了。”
“这就走了?”千澜十分不可思议,顿时气的她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刚起头想骂人,注意到沈寂投过来的视线,只好规矩几分。
“那后来呢?你爷爷回来没有?”
易霜悲从中来,摇头道:“父亲走后第二日,爷爷也走了,尸首竟被那些天杀的悬挂在村口示众。我家已经家破人亡,可叔伯们还不满意,竟要将我们赶出澧乡村,我母亲前去与之理论,被活活砸死在我和哥哥眼前。”
听到这里哪怕是沈寂都有点胸闷。
千澜也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这是旁系的叔伯?
说句真心话,仇人都不一定做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