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开门见山,“今日前来,也是为早前便提过的贵府千澜姑娘与我文清侯府大公子沈宴退婚事宜。”
廖氏自然晓得他的来意,眼目下只笑笑并不急着说话。
廖望赋悠悠问道:“是来退婚的?”
昨夜他将自己的轰出去的事情沈复还记忆犹新,自己骂他老匹夫的话也记得很清晰,但廖望赋是长辈,他又岂会在这样的场面上造次。
因此语气很平和,“正是。”
廖望赋抚须道:“那怎么老夫听说贵府的世子爷与京城尹家的姑娘结了亲,就连婚期都定下了呢?”
沈复一滞,不知该怎么解释。
廖望赋又道:“我只是乡野间的老匹夫,会那么点岐黄之术,家也从京城搬回珑汇好些年了,竟不知如今的京城时兴结了亲后再找原先的亲家退亲?还是说这只是文清侯府的规矩啊?”
老人家句句戳心,沈复听后颇有些自惭形愧。
他蓦地弄明白了为何商议退婚这样的任务,要让他不远千里地来到珑汇与廖氏谈。
混账事情是长房干的,料理善后地却是他。
这侯府可真青山不改啊!
他笑的尴尬,作一揖道:“前辈说笑……此事上确实是侯府做的不对,任我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愿听前辈有何指教?”
廖望赋便就等着他这句话,哼哼笑道:“我家千澜命苦,失了父亲,剩寡母养育她姐弟二人,如今她十五岁余,立马也有十六了。早先与贵府约定婚姻,是贵府提起,想是想要缔结两姓之好,但怎料两个孩子没有缘分,当然这也无可奈何。”
“眼下沈大公子又结了门亲,这对我家澜姐儿的闺誉十分受损。我这做外祖父的必须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