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坐呀。”她又凑近了小声说:“这凳子看着脏,实则再干净不过,村里面的物件儿大多这样。”
沈寂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千澜不解何处好笑,目露奇怪地望着他。
沈寂仍笑,霁月清风般的一个人,带着浅浅笑意,望着眼前茫然的少女。
千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撇了撇嘴,有些不快:“大人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沈寂很坦然。
但依千澜看,他就是在打趣自己。
她自己在一旁坐下,手指沾水在桌上作画,他人坐不坐与她无关。
爱咋地咋地,就算是老板也没有时时刻刻被她捧着的道理。
真的是莫名其妙!
但她才不生气呢!这是小姑娘才做的事情,显得很小肚鸡肠。她当真一点都没有生气!
沈寂敛笑,在她擦过的长凳下落座,想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侧目去看她的画,不由凝眸。
“怎么尽是些猪头?“他没忍住出了声。
千澜刚画完一头猪的鼻子,闻言收回手,“那必然是因为,卑职只会画猪头。“
语气有些无奈。
说完又偷瞄一眼他,说道:“我本也不爱作画。”
“也不爱写字?”沈寂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住。
千澜很实诚:“也不爱女红刺绣,不爱琴棋书画,不爱品茶插花,尤其不爱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