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沈寂都忍不住生出那么一丝对自己的质疑来。
屋子里除却他们二人就只有史云正和一位衙门的同僚,千澜笑着朝他拱了拱手,请他帮忙沏了一壶茶,又从袖袋中掏出几个铜板,当做谢礼。
小捕快欣然收下,道一句多谢,又说:“赵捕快客气,不过吩咐沏茶罢了,这就来,沈大人与赵捕快略等。”
千澜笑嘻嘻地回了一礼。
这边沈寂已经在史云正面前入座,正不动声色的睨着他。
千澜走过来,在沈寂身旁坐下,“史公子别来无恙啊!”
史云正眼皮抬了抬,并未说话。
千澜讨了个没趣,却也没有在意,顾自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坐着,时不时端详一下屋子里的摆件。
各类瓷器皆很粗糙,除却几个梅瓶尚可,其他都是一些民窑里做出来的,由此可见,曾有才为官还算清廉,没有做出搜刮民财充门面的混账事情来。
沈寂侧目看她一眼,对于她的市井做派很不看好,皱着眉咳嗽了一声。
千澜看过来,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有些不妥,当下赧然一笑,迅速将腿放了下来,乖巧地把双手放在膝上。
沈寂这才满意地看向史云正,说道:“史公子莫怪,衙门办案,在所难免。”
他指了指他手上戴着的镣铐。
史云正闻言轻抬右手,笑道:“沈大人有礼,草民岂敢,只是不知这几日关押在下,究竟所为何事?”
他的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也许是他本来性子就很寡淡,又或许是他本来就清清白白,更或者他觉得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从此事上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