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顺服的？”

修长的手指划过下颌，将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又一颗一颗的扣上。

温热的手掌微微用力，抚平那些褶皱印痕，透过轻薄的衣衫感受这里面皮肉的温度。

琥珀浅淡映着幽绿，仿佛一簇鬼火在其中燃尽。

“或者是，傀儡？”

黎幸虽然在这方面接触不多，但是他去过几次张云弈的家中，对于张家唯一的印象就是肃穆压抑。

里面的人千篇一律，无论是行动，还是身姿，仿佛一个模具打造出来的，令人不喜。

张家是从帝国建立起就存在的家族，因此家中有着许多古老且严厉的手段，特别是在仆从方面。

张云弈看着他那张俊美锋利的脸庞，还有如今深邃冷淡的绿眸，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还是一个强忍着眼泪的雪团子。

那时的张云弈还没有如今的和善，当时的他过于傲慢。

他的眼眸在夕阳下泛着冷芒，看着面前和家人走散的雪团子，却主动停下了脚步，叫停了仆从，上前和他搭话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时的雪团子穿着背带短裤和衬衣，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乖巧的坐在长椅上，黑色的碎发垂下遮住了他的双眼，显得落寞又可怜。

雪团子并没有回话，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这让一直被顺从对待的张云弈有些生气，他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了他的脸。

“我问你话，回”

在看清那张脸时，他的升高的尾音被咽了下去。

白皙的脸颊带着婴儿肥，高挺小巧的鼻梁泛着红晕，一双透绿的眼眸含着水光，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