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道:“无忧在变,我也在变,总归是好的变化。”

并没有谁是一开始就不爱说话的。

他没有说的是,姬演带他来慈悲寺做客时,他还没惹上合欢宗。

与其说他是姬演的小徒弟,不如说他更像是姬演既疼爱又寄予厚望的幼子。

他也视姬演如自己敬畏的父亲。

他从那个男人那里受到的教育便是要团结友爱同门,绝不恃强凌弱,以宗门利益为根本。

所以被姬演放弃时,他觉得世界崩塌了。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明明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染上了污点,被最信任最爱重的人放弃。

而他,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心魔生长,将自己封闭起来,放逐于人群之外。

许迢迢想到初见无忧时他乖戾的模样,很是赞同姬无悠的话:“也是,人都是在变的。”

二人一番交谈,眨眼飞了半日,下方便是他们出发后见到的第一个城镇。

姬无悠关切道:“可要下去修整?”

许迢迢摇头道:“不必,走吧。”

这才半日,她还有余力,而且一想到姬无悠在特意放慢速度等她她就想再飞快些。

三天两夜,许迢迢牟足了劲也只歇了一回,好歹算是在离慈悲寺最近的城镇落下了。

他们到时,镇上的青石砖上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可惜被人踩得全是脚印子。

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容易就分辨凡人与修士,裹得鼓鼓囊囊厚实的很的便是凡人,那穿着与春日无异的便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