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途一听,突然回光返照似的跳起来,手指头差点戳他脸上:“你胡说!”
他朝湘帝用力磕头:“陛下,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主动来兵部找臣,说他愿意把他的马折半卖给臣,还说给臣按正价开凭据,臣被他诱惑,一时糊涂……”
云听尘顾不得礼数,急着打断道:“这话怎么说的?我家的马可都是从绵各进的,一匹马进价就一百两,我为何要七十两卖往外卖?别人做生意都赚钱,我云氏怎么还倒贴?我是疯了吗?”
四周传来几声嗤笑。
湘帝用力一拍扶手,大殿上重归安静。
李庭霄揉了揉肚子,一脸的不耐烦,动作太突兀,惹来湘帝注意。
“煜王?”
“皇兄,都这个时辰了,何必听这俩人在这儿狡辩,反正丘尚书贪腐是定了,两个一起下狱,过后慢慢查便是!”李庭霄看了眼殿外高悬头顶的日头,无奈,“七万多两银子,够臣弟全封地的人吃上好几年了,我说丘尚书,你可真是人心不足,你说你,朝廷兵马大权在手,乃人上之人,又没见你全家吃穿有多好,攒钱做什么呢?”
他又瞄向连羽捧着的金锏:“哦,还有金锏,你拿了又用不了,放库里白吃了这么些年的灰,当初本王要是有这金锏,去江南道治水没准还能更顺利些!”
闻言,湘帝的目光从他脸上转到丘途脸上,犹如冰锥。
丘途哆嗦了一下,被煜王绕的有点晕,但心中明白他肯定说的不是好话,刚想开口,又被他截住话头。
“哎?丘尚书,本王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方才本王就一直在想,怎么可能那么巧,你的手下就能辨认出街上跟白知饮说话的是潘皋商人?那人脸上写着‘潘皋’二字了?”他眯眼,“该不会,其实跟潘皋勾结的人是你吧?哦——难怪前些年北境折冲府一直打不过潘皋,明明本王轻轻松松就打的他们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