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吉日,礼数周全地立起衣冠冢,云听尘以自己姨娘办白事为由在永村和云村大排流水席,这是为衣冠冢的死者“招魂”的礼仪,不可少。
李庭霄一身黑色,丝毫未加点缀,而白知饮一身素白,为掩人耳目并未戴孝,在时娣慧墓前从早跪到晚,却一滴眼泪都没掉,仿佛只是个无关的看客。
时近傍晚,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被风吹开了几道裂隙,暖黄色的夕阳透出,天光乍现,照的半山坡的坟冢忽然变得清晰。
“饮儿,不早了,该回去了。”
白知饮便木然地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随他下山。
路上,他搂着李庭霄的胳膊,喃喃道:“我没母亲了。”
李庭霄心头一酸,握紧他的手说:“没关系,我也没有。”
白知饮愣了愣,抹了下眼角,自嘲笑道:“是了,是我矫情了!”
“不是。”李庭霄正色道,“你跟你母亲……你们不一样,她曾是世上唯一真心疼爱你的人,但今后,你还有我!”
暖意从白知饮的心底漾开,他叹息道:“我刚在墓前答应我母亲,一定找回密之,真不知道,两个半大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李庭霄也不理解:“那天来的骁骑卫都问过了,说没见过他们,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他们确实没见过,泰金带密之躲起来了,二,他们抓了人却谎称没见到,不知用心为何,你觉得呢?”
“若是躲起来,都这么久了,早该得了消息回来了。”
“确实。”
“第二种可能……密之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抓他做什么?”
李庭霄叹了口气,觉得还真是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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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