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说的什么浑话!你自己对父王说,看他教不教训你!”湘帝气得指着祖宗灵位,怒道,“朕看你是被美色迷昏头了!”
“就是被迷昏头了!”李庭霄对着先帝灵位用力磕了个响头,“启禀父皇,儿臣早与白知饮私定终身,此生非他莫属!父皇,还未来得及跟父皇报喜,皇兄有了子嗣,乳名心儿,样子跟皇兄小时候八分神似,十分可人,他下午便能回到天都城跟母后和皇兄团聚!父皇在天有灵睁眼看看,皇兄自己过得好就不管兄弟死活了!儿臣没有白知饮,此生了无尘念,这年也没法过了,明日便收拾收拾,皇寺出家去算了!什么夷狄,什么水患,儿臣再也不管了!”
提到子嗣,湘帝的冷硬缓和了些,又听他竟像个孩子似的在灵位前耍起无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兄弟二人在父皇膝下争宠的那些往事,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仔细思量,心想若是煜王真有异心跟潘皋勾结,那白知饮这个奸细败露了,他没必要硬去保他,只要将自己摘干净下次再找机会便是,如今他敢跟自己在这一哭二闹,定是心中无愧的。
天都城,不,就连西陲的人都知道,煜王对他那贴身侍卫格外疼爱,两人同进同出同榻而眠,那潘皋商人也经得起查,只是个普通商人,跟白知饮见面只是偶然,并非相互传递消息,那煜王说的应该是真的,倒不如……
他权衡片刻,轻喝:“煜王!父皇灵前岂容你胡言乱语!扔下墨兰和皇子先跑回来也就罢了,大老远回来也不知先去看母后,竟为了个外人跟朕缠不休!若是皇子路上有个闪失,朕唯你是问!”
他偏向连羽:“去带煜王换身衣服,下午随朕一起去接墨兰!”
见状,李庭霄心头一松,却没起身,一定要他个准话。
他继续胡搅蛮缠:“皇兄不将饮儿还给我,我就不起来,皇兄非要处死我的饮儿,干脆连我一起砍了吧!”
湘帝吹胡子瞪眼,顺手抄起灵位前供着的一支金锏,狠狠抽上李庭霄的背。
剧痛让李庭霄腮边的肌肉疯狂抽动几下,湘帝也知道自己手重了,把金锏放回去,指着他:“再闹脾气,现在朕就下令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