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起他的头发浸在水里洗了洗,又飞快擦干挽起,生怕沾湿他肩膀。
而后,拿起布巾帮他擦脸上的污渍,动作同样轻柔。
不太习惯愁云惨淡的氛围,趁他到旁边小木桶里洗布巾的当口,李庭霄眯起眼逗他:“白知饮,昨夜出发前是不是立军令状来着?”
淅沥沥的水声骤然消失,李庭霄转头,就见白知饮正定定看着他。
“是。”他舔了下唇,目光沮丧,“我,我没能保护好殿下,让殿下受了伤!”
白知饮觉得自己真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没保护得了他不说,就连那几个跟随他一起去救宝绫的亲卫营兄弟都全军覆没了。
李庭霄轻哼:“认罚吗?”
白知饮重重点头:“认,全凭殿下发落!”
李庭霄面色严肃地勾勾手指:“罚你进来一起洗!不准穿衣服!”
白知饮愣了许久,突然恼了:“军令状这事,怎可儿戏!”
“哪个儿戏了?”李庭霄提醒他,“不是说,事情办不好,本王想怎样就怎样么?你答应了!”
白知饮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八成,无论事情办得如何,他都会吹毛求疵,找借口“罚”自己!
在他不耐烦的催促声中,气血上涌的白知饮心一横,脱光衣服便跨进去,只不过,牙关是紧紧咬着的。
李庭霄笑了几声,志得意满。
在若阳府驿馆被丢在浴桶里那仇,这会儿终于算是报了!
白知饮目不斜视,表情板正得像是要上阵杀敌,李庭霄肩膀疼,提不起胡闹的兴致,是以,过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