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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威风凛凛居于马上,目不斜视,眸光睥睨淡然,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会瞥过百姓手中的野花和他们激动的神情,偷偷在心中为湘帝默个哀。

西江百姓,终究还是西江王的子民,哪怕归顺,也永远不可同化。

西江王的宫宇远比不上湘帝的宏伟,甚至从外围看不到几间房,露出高墙的屋顶漆色略显暗淡,看起来不常整修。

宫门外,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无一不在翘首期盼。

不用说,最前方冕旒加身的自然是西江王,他年约五十上下,黑黢黢的一张脸,虎目狮鼻阔口,粗放莽撞的外表让生人难以提起警觉之心,可细看,目光却透着思量。

李庭霄粗粗打量一遍周围,翻身下马,目不斜视朝他走去,西江王一怔,赶忙快步迎上。

“西江王别来无恙否?”李庭霄不拘礼数,极潇洒地抱拳,不似王侯间会面,倒像是见到位久别的挚友。

在“见面压煜王一头”这件事上,西江王权衡了足足三天,不想此刻全没用上,怔愣一瞬,被动还礼:“煜王一向可好?”

李庭霄大笑,重重一掌拍上西江王的背,立刻从人群中传来几声锋利金属摩擦声,他蔑然一扫,顺势搂上西江王的肩,拥着往宫内走:“本王代皇兄跟西江王问好!”

又朝那群男男女女一指,反客为主道:“还不去接娘娘的车驾!”

众人面面相觑,得了西江王手下幕僚的暗示,这才动了。

宫眷们奔向后队,在见到车里的栗墨兰时无不喜极而泣,那幕僚镇定地对内庭总管耳语几句,方才从容跟上西江王。

白知饮身负保护煜王的重任,侧目瞄了眼身边快步跟上来的人,见是个三十多岁的文人,便没放在心上,而对方突然主动冲他笑了一下,颔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