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百姓最怕人传人,一听是贼,对白知饮自然没有好颜色,搁从前,是要往游街示众的人身上砸臭鸡蛋烂菜的,如今吃食宝贵,就用烂泥猛往他头上身上招呼。
他混乱中挨了几拳,就被于瑙吆喝人吊上了牌坊。
听完原委,李庭霄森寒的眸子往于瑙脸上一扫,冷声:“玉拿来看!”
等把玉接到手里,问:“祖传的,说说,上头雕着个什么兽?”
于瑙脖子一横:“兽……老虎还是狮子,看不懂!”
看那样,哪怕死也要咬死白知饮偷东西这件事,拉个垫背。
通常玉上雕的动物无非就是龙凤狮虎,那玉雕工极为繁复,乍一看也看不出个详细,李庭霄握在手里看了看,冷笑:“说是兽就是兽?此玉名贵,上头雕的是百鸟朝凤,你这白丁一时间怎会看懂?这玉分明是你在匪窝分得的赃物!还有多少赃物,怎么藏的,通通交出来!”
于瑙方知上当,破口大骂,被狠狠给了几个耳光,倒着拖走了。
百姓再次骚动,没料到居然是自己冤枉了人,惭愧的有,惊恐的也有。
李庭霄看了眼一身狼藉的白知饮,眉头微蹙,环视众人,命令道:“给本王逐个查,哪个手上沾泥的,全都交给黄孝昀处置,再有不服的,按冒犯亲王就地砍了!”
亲卫们顿时扬眉吐气,齐齐拔出腰刀:“是!”
李庭霄翻身下马,拉着白知饮的胳膊让他上马。
白知饮别过头不让他看自己,也不肯上他的马,用力往后挣。
老艾非常有眼力见:“殿下,让阿宴骑我的马!”
刁疆立刻用胳膊搡他:“骑什么骑,还不赶紧善后!我陪殿下和阿宴回去就行!”
但却见阿宴往老艾那边去了,拿过他的缰绳,拢紧松垮垮的上衣便翻身上马,全程眼都没抬,垂头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