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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释:“阿宴本是普通人,前些年主家被潘皋王那老狗满门抄斩,他才堕成奴籍,并非普通作奸犯科之辈!”

“这可说不准,万一他诓你呢?”石皇后轻笑,“再说,潘皋都视他为牛马,我湘国要是捧着他登堂入室,岂不是惹人……”

她话没说完,脸上满是玩味的笑,惹得湘帝更加震怒:“来人!拖出去!”

两名百骑虎狼般冲上前,搭肩就要拿人,其中一人被李庭霄一把搡开,顺势,他把人往身边一带:“皇兄!”

天狼军众人傻了,在场群臣也都傻了。

就连湘帝都颇感意外,怒斥:“煜王!你要抗旨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百骑同时抽出腰刀,金鸣如浪,氛围一时剑拔弩张。

柳伍上前:“煜王殿下,此人来路不明,何必如此维护?就不怕有爱嚼舌的,说殿下通敌?”

他笑的阴鸷森冷,哪还有半点醉态。

李庭霄扫他一眼,笑的比他还冷:“眼看着救命恩人蒙冤,这要传出去,本王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当然要尽力维护了!”

兵部尚书丘途起身劝解:“殿下,可莫要因小失大!”

“何为小,何为大?”李庭霄斜眼看他,又冲湘帝拱手,“阿宴入了我煜王府,便是湘国人,额头上那玩意不过是个奴印罢了,陛下金口玉言,说它是个字,那它就是个字,说它是幅画,那它就是幅画!”

他抓着白知饮紧绷的手臂不放,一副等湘帝定夺的架势。

但白知饮却忽然挣开,双膝跪地朝湘帝磕了个头,肩上扛着百骑的刀锋,膝行数步到了最近的炭盆前,颤着手擎起炭夹。

刀锋刹那被按在他颈间,那名百骑断喝:“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