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眉头一皱,筷子一丢,匆忙忙往外跑:“行,你看着安排!”

回天都城的第一餐,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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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刁疆带白知饮在王府里转。

王府青砖灰瓦雕梁画栋甚是气派,白知饮看得眼花缭乱,心里暗叹,湘国单是一个王府规模都跟潘皋国王宫不相上下。

粮草不提,军备马匹、阵亡抚恤哪个不要真金白银?财力相差如此悬殊,潘皋怎么赢?

心中慨叹一闪而过,之后又有问题——王府太大,他不太能记住路。

他是哑巴,不便开口问,只能跟着刁疆点头摇头,但却无法面面俱到。

倒也无妨。

虽说至今他仍搞不清煜王为何要拉拢自己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奴隶,但,还是那句话:既然千里迢迢来了,还能真把自己当个仆役使唤不成?

刁疆上有老下有小,刚在街上还见到自己那大胖小子隔着人群奶声奶气地喊“爹爹”,一想到稍后便能回家团员,情绪很是高涨,直到邵莱派小厮来,说是奉命安顿新来的亲卫,他这才显出几分急切,跟他说了句“阿宴,你好生待着,改日再见”,人就没影了。

小厮十一二岁,怀里抱着一大卷行李。

事先知道新来的是个哑巴,他就自顾自说话:“阿宴,我叫泰金,泰康的泰,金子的金!”

他指了指西边一片没瓦的屋子:“西院还没修好呢,邵执事说,让你先在养马房住着!”

看看左右无人,又压低声音:“阿宴,偷偷告诉你,养马房可臭了,我住过一次,后来实在受不了,连夜搬走!”

白知饮觉得泰金机灵可爱又率真,不由莞尔,顺手接过行李夹在腋下,他才活动了一下肩膀,嘻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