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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当他的灵力探去时,柳闲身上没有半点的伤,但柳闲总是有能力做到他想不到的事,而他替他受的那一击却是真真切切的。

柳闲冷声道:“你刚才又欠了地府一条命。”

很多时候他都想好好教谢玉折。

谢玉折太过依赖、太过信任他,他想让他知道,不要轻易把别人看成好人,这样才能好好活下去,只有死了的死敌才不会造成危险,可是……

谢玉折低落地答:“师尊,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他又欠了柳闲一条命,要是柳闲今日因他受了重伤,他把心剖出来也于事无补。

不能期望每一次被偷袭都能有今日的好运,下一次,他不会再给敌人留喘息的机会了。

柳闲说:“我没事,你和它结契吧。”

此时原被谢衣分影附身的剑已经浮了起来,它稳稳悬在谢玉折眼前,等待着和认可之人结契。

随心而动,谢玉折抬手握住它,剑柄相接的地方就泛起红光,渐渐流淌于其繁复的花纹之上。

这是一柄绝好的剑。

可一向看到好剑就挪不开眼,想要细细欣赏的柳剑痴,竟然没有半分兴奋,仿佛是见到了相识已久的故人,轻缓的嗓音里冻结着多年的冬色,他死死盯着那柄剑,嘲讽地笑了一声:

“鸠占鹊巢的废物,也配讲成全。”

谢玉折听过他的戏谑冷嘲,却从未听过他用如此生冷的调子说话,像是在唾弃路边肮脏的死老鼠,这是他和柳闲相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白裸露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