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住在国师府中的八年,冬日都点够了碳火,夏天都铺足了冰。
谢玉折突然意识到他欠柳闲的用一条命还不完。
毕竟在柳闲朝遍体鳞伤的他伸出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了要为他赴死的决心。
柳闲挑眉问他:“小将军,您终于纡尊降贵,打算跟着我了?”
谢玉折紧攥着腰间佩剑,看着眼前这个信手戏弄天光之人。柳闲救下了谢府每一个人,给了他们祈平镇的入镇令。不知道柳闲做了什么,那个镇子已经再也没有邪祟作祟,他们可以在祈平镇中安然一生。
但父亲戎马一生已足够辛苦,上仙的恩赐并非时时能有,要救自必须自救。
更何况无论是国师、上仙还是柳闲,都不需要弱者的报恩,他必须成为和他并肩之人。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柳闲轻佻道:“叫声师尊听听。”
“……师尊。”骤然要这样称呼他,谢玉折耳根通红,却毫不犹豫地朝后远离了柳闲一大步,撩起衣袍朝地上直直一跪,他沉着青涩的嗓音,再拜三次:
“师尊在上,弟子祝您——
鸿运当头,功业千秋。”
柳闲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谢玉折,晦暗的眼神被绸缎遮掩,他静默了良久。
他在计算,炮灰被主角这么一跪,要折几年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