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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有刻意压制,他话语中残存的威压仍让谢玉折的神经突然一紧,可他仍不放手,死死地盯着柳闲,冷声反问道:“旁人我不知道,国师大人自己,不正是有如此通天本领的仙修吗?”

“什么?”柳闲听不懂。

谢玉折腰佩的铃铛叮铃随风响:“国师大人,我永远不会认错您。即使您伪装成这副模样,也不会。”

第004章 天下第一

烦人精。

柳闲用一个白眼狠狠地疼爱这位小将军,可惜谢玉折只能看到那人沾了血的白绫随风飘飞,听他薄唇轻启,慢悠悠问道:“小将军,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谢玉折冷了脸,他还有三年就要弱冠,侪辈也多已娶妻,他显然已经不小了。

“十七?”柳闲抬了半边眉,十分骄傲:“我蹲大牢的时间,都是你年龄的六倍。”

谢玉折仍死死地牵着他,深黑的瞳孔里写满了“我不信”,很冒犯地把他认成了另一个人,不放他走:“国师,我与您相识多年,您不必在和我伪装。”

“……没骗你。”柳闲把手臂上的破布掀开,指着其上新旧深浅的道道伤痕问道:“这都是黑心狱卒给我打出来的,你怎么可能认识我?”

谢玉折看着那道道让人毛骨悚然的伤疤,见国师身上的伤比他的衣服还破,他沉默了。他抬起手,蜷曲的手指似乎是想碰碰那些疤痕,却被柳闲完全避开。

“这些伤……疼吗?”

柳闲惋惜地叹了口气,趁机往一旁快走一大步,头也不回地说:

“疼啊。而且你这样怀疑我,害我又想起了从前的牢狱生活。小将军,即使是无心之人,被揭伤疤时,也会伤心的。后会无期,我要独自伤怀去了。”

谢玉折仍亦步亦趋地,在他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