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曦再次仰了仰头，终于把嘴巴露出水面，飞快开口：“接下来水位可能会蔓延到我额头，我能憋气差不多一分钟，在这段时间里穿过河中心最深的地方，可以做到吗？”

她确实会游泳，但要是把她手上举着的东西都交给蒋开源，蒋开源就得用两只手举着，身体被水流冲刷，脚下又有淤泥阻路，还没办法靠手臂的摆动维持平衡，稍不留神就会倒。

人在水中倒下的时候会下意识不顾一切去自救，到时候肯定会把手上的东西都给抛掉，在这样的水流中，就别想再找回来了，只会前功尽弃。

蒋开源也不敢保证凭着自己一个人带着东西能顺利抵达对岸，听着姜令曦有些艰难的吩咐他，他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点了点头，“好！”

水位即将没过鼻子的时候，姜令曦屏住呼吸。

水位即将没过眼睛的时候，姜令曦又闭上了眼睛。

于是眼前一片黑暗，唯有水流鼓噪着耳膜，清晰得可怕。

终于走到河中心的最深处，这会水位也已经到了蒋开源的鼻子下方，他也得微微仰着头才能保证呼吸。

顾不得去看一旁几乎全身都已经没在水中但还是稳稳举起一边手臂的姜令曦，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前走，稳稳地往前走！

正在看直播的观众此刻也不由得跟着屏住了呼吸，不管是黑粉还是路人，此刻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默给两人尤其是姜令曦打气：撑住，一定要撑住！

终于度过了水位最深的那一段，蒋开源感受着水流下鼻尖落回到下巴，蒋开源几乎是迫不及待看向身侧。

“曦曦姐！”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感受着水位终于落回眼睛下方，姜令曦在水中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