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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时鸣不得不承认,他内心其实有诸多不愿。

是在哀叹自己仅剩的亲人吗?

他也不知道——他明明没有感受过所谓亲情。

正思考着,一道身影快步走上前,还有意无意地撞了时鸣一下。时鸣怔愣,抬眼看到李玠涕泗横流地喊: “父皇!”

时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李玠不出意外地被拦下,与时鸣李琚等人站在一块儿。他假作悲痛,借着一股劲儿狠命地抓住时鸣的衣领,喊: “怎么你一回来,父皇就出事了?你究竟做了什么?”

时鸣刚回来就遭到这样的诘问,面露不愉: “我做了什么?太子殿下这话真是血口喷人。好端端的我正在述职,离陛下足有半个大殿那么远,我又能做什么?”

眼看两人就要掐起来,李琚上前拉架: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还是等父皇醒了再说吧,父皇一定会没事的!”

年纪尚小的四皇子被乳娘抱在怀里,哇哇大哭。

孩子不知发生了什么,这阵尖锐的哭声倒是压过了一众骚乱。李玠放开时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就在此时,李公公从里间走出,道: “陛下醒了,说要见太子与晋王二人。二位殿下,请吧。”

时鸣与李玠心均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为何要见他们二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进入里间,果然见承元帝斜斜地歪在榻上,脑后被垫了几个软枕,姑且当做支撑。

两人齐齐行了礼,承元帝眼珠子动了动,看向李玠: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