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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阿鸣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京城,或是去往封地。

去封地,无非是阿鸣做了闲散王爷,这自然好。若留在京城……

江行打了个寒颤。

留在京城, 这本来就不合理。承元帝百年之后,若师兄继位, 会留阿鸣在京城吗?

江行不敢肯定。

若阿鸣与师兄哪天真的敌对起来……不,已经敌对了。

师兄对阿鸣的敌意,他不是没有看到。

那如果阿鸣留在京城,会……

江行猛地看向时鸣。

时鸣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像冰山一角,仅仅露出一点儿;而水面下的庞大野心,当他发现时,事情早已无可挽回了。

阿鸣是铁了心要去做的,他改变不了。

江行此时才感到一阵无力感:他既没有办法完全站在阿鸣这边,也没有办法完全站在师兄那边。

最好的是哪边都不站,继续当他的纯臣孤臣——等他们分出胜负,他再假惺惺地、圆滑地往上凑,提及所谓旧情还换自己的仕途。

从利益角度来说,是这样的。

但江行绝对不会那样做。无论要他放弃哪一个,江行都很难选择。

江行此刻才觉察出自己骨子里的懦弱。这样的挫败感使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把自己硬生生掰成两半,分给他们一人一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