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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玠暗暗咬牙,看向灵堂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甘与委屈。

事已至此,再者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在众人眼中很快就揭过去了,只当太子悲痛过度,这才殿前失仪。

进了灵堂,时鸣语带担忧,忍不住提起: “皇兄,太子殿下拳拳孝心,实在感人肺腑。我……”

“不必再提。”承元帝打断他,叹气, “太子尚且不够成熟,借此一事,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须知执政,感情永远排在最末。他还是太心软了。目前来看,还需锻炼才行。”

“是。”

时鸣心底泛起一阵冷意。

所以自己只是储君的磨刀石。所谓偏爱,或许有过,或许也动过一些别的心思,但最终都不过是空中楼阁,建立在他的一双瞎眼上,建立在他死去的娘身上。

说到底,没有这两样东西,他和其他的棋子没有区别。

可迷雾散去,谁知棋子与棋手,又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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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还是希望,您能仔细考虑一下与我们的合作。”

包厢内,一个头戴帷帽的人语气沉沉。若滕家的人在场,应该不难认出,这位就是被滕溪引为坐上宾的幕僚何越。

李玠没说话。自太后薨逝,以礼下葬,辍朝五日,举国上下服丧十天。

这段时间里暂且无事,李玠心中郁结。此时顺国公府竟递了帖子,说要与他一见。

他虽不解其意,但碍于礼节不好拒绝,依然来了,就当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