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想要什么?
江行不敢细想,又不敢不想。时鸣想要大权在握,想要生杀予夺,这是只展露给他一个人的野心。
旁人都不知晓,他本应不知晓。但,时鸣故意让他知晓。
江行清楚这是为什么。
阿鸣就是让他知道,让他了解,让他抉择。江行先前只知一味逃避,如今还好,能糊弄一时;可总有糊弄不过去的时候。
到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江行不由得打了一阵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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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草长莺飞,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可惜太后自二月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承元帝平日里政务繁忙,太子等人又差了辈分,进一趟宫规矩忒多;这么一算起来,时鸣倒是去得最勤。
不过是面子上说得过去。这位太后曾有过一个皇子,可惜早夭;母家也七零八落,早找不着人了。
除了场面上的儿孙,其实根本是孤家寡人。
病来得急,三月底,不待等到四月,太后在一个雨夜里与世长辞。
阖宫上下,除了几位年老的太妃真心实意地为之伤心,其他人灵前落泪,多是出于礼节。
要说心中有多么难过,倒显得惺惺作态,大可不必。
但好歹是太后薨逝,一切仪制总要说得过去。承元帝给了老人家死后体面,在丧仪最后却犯了难。
按理来说,这里本要太后母家的人,或者亲生的子辈孙辈来做;可惜很明显,这二者太后都没有。
承元帝天子之尊,多有不便。往下看看,那就要从太后亲近的儿孙里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