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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阿鸣爱的?他一个穷书生,什么都没有。他空有一张脸——可阿鸣从前并不能看见,又何谈爱呢?

是啊,阿鸣凭什么爱他?

而且比他还要早。为什么?凭什么?

真心何其难得?像阿鸣这样理智的人,真的会把真心交付给别人吗?交给他……这种人。

许是一颗心全扑在案子上,时鸣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之处,查完档案便离开了。

独留江行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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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早已被放逐,如今要想去查,怕是难于登天。时鸣离开了吏部,转头又去了趟皇宫,找承元帝商量此事。

通传后,时鸣被引着进入大殿。大殿内熏香袅袅,却不只有承元帝在场。

承元帝坐在上首,太子李玠竟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像是在倔强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位太子殿下一向深受宠爱,今日这是怎么了?

见他来了,承元帝微微颔首,冲李玠使了个眼色。李玠会意,虽然不屈,但还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位置上。

时鸣装得一手好瞎子,知父子俩这般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干脆就当不知道,行了礼。

李玠经过他身边,似有所觉地看了他一眼。

承元帝脸色似乎不太好,声音听起来却没什么异样: “怎么了,阿鸣?怎么突然来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