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讶异道: “那次在钱塘, 居然是舅舅?出门在外,有人贸然找我,我确实是要避一下的。舅舅不会怪我吧?”
中年人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谁让你是我外甥呢?罢了罢了。我同钱塘的知府有些联系, 便托他找了一番。可惜情报有误,我还以为你仍然扮成小姑娘模样呢。”
江行又劈下一阵惊雷。
啊——!果然是来接阿鸣的!
江行心里苦啊!
居然在钱塘就想接阿鸣走了!但那次大张旗鼓,搞得像抓犯人一样。
江行觉得,没有人会把那件事同接人联系在一块。这位舅舅的接人方式,还真是特别。
时鸣迟疑了一会儿: “不能再多待些时日?”
“如今京中什么境况,你不是不知道。”中年人收敛了笑意,严肃起来甚是吓人, “你在外这么多年,早就该回去了。”
“尤其是你的眼睛。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你调理, 争取让你恢复。”
时鸣语气不冷不热: “舅舅,我的眼睛早就治不好了,不用费力去找大夫。至于回汴京一事……既然如此,若是方便,即刻便启程吧。”
江行瞳孔地震,弱弱插上一句: “即刻吗?会不会太早了些。”
时鸣一愣,悄悄在江行耳边答: “哥哥,这事儿很重要。我……等你去汴京考会试的时候,再来找我,如何?很快的。”
“你待在姑苏呢,跟着柳伯伯,对你的学问大有裨益。不用担心,信鸽留给你。哥哥若是想我了,可以写信给我。我看到了就回你。”
江行很心痛: “好、好吧。你去做你的事情,我不拦你。”
舍不得归舍不得,江行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也尊重阿鸣的选择。既然阿鸣觉得重要,必须要去,那就让阿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