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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鸣无疑是极好看的。江行每看一次,总要心动一次。但是,江行此时此刻才发现,他根本就看不透阿鸣。

像雾里看花。像隔水看月。美虽美矣,却不真。

江行敲了敲桌子,周身气质冷了下来。

时鸣心中咯噔一声。

江行平日里待他、待阿摇都是极好的,很少发脾气,也很少疾言厉色。就算是被惹得急了,勾得狠了,顶多虚张声势一番,吓唬吓唬人。

没有人会被吓唬到。因为江行就像一块入手即温的玉,君子无瑕,温润端方。

如今这般动了真格的,是头一次。

时鸣艰难道: “哥哥,我……”

“你不想说。”江行眼中彻底没了笑意, “你不想说——或者是,不想对我说。是这样吗?”

时鸣摇头: “……我现在不能说。”

江行道: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时鸣猛然抬头。

“我稍加猜测。”江行审视的目光落在时鸣身上, “京中某位权贵之子,家里遭了难,一路逃到岭南——是吗?具体是哪位权贵我不知道,但门第必然不低。”

时鸣悄悄松了一口气。江行的猜测不无道理,但有些事情怎么可能一言蔽之?

还是先应付过去吧。

时鸣重新挂上笑容,大方承认道: “对了七成,我的家世确实不一般。等时机成熟,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哥哥的。”

江行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咆哮:居然真的是这样!

他就是随口一扯?

还、还对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