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母想清楚弯弯绕绕,居然往时鸣脚下一跪,哭诉道: “这位公子,你就帮我劝劝我侄儿吧!”
时鸣手一抖,茶杯险些拿不稳。
江伯母继续道: “从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粗鄙下流,只知道盯着眼前那点利益,是我的罪啊!”
“可是,这些关我家阿年什么事啊!”江伯母一把鼻涕一把泪, “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何至于此啊!”
“人都说父债子偿,我家阿年是还了我夫妻的罪啊。他若是死了,我怎么活,我还怎么活啊——”
她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撒泼打滚,还蹭到了时鸣脚上。江行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去烦阿鸣。
他把人往回拉,怒火中烧: “谁准你们碰他的?!说话就说话,你这是干什么?欺负他看不见好拿捏吗?”
江伯母偷偷打量时鸣,见他表情虽然震惊,却不见反感。江伯母变本加厉,干脆抱住时鸣的腿,大喊道: “这位小公子,你可要救救我们啊!我家阿年危在旦夕,做父母的看着实在不忍啊!”
江大伯也叹了一口忧愁的气,迟来且无用。
江行没料到她来这招。如今他已不是孩子,要想拖走江伯母并不难办。只可惜江伯母牛皮糖一样,一双手扒着阿鸣不放。
他若是拖走江伯母,怕是阿鸣也要跟着被拖走。江行又急又气,伸手捶她,道: “你放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碰他?”
他自己都没抱过阿鸣的腿!
时鸣震惊之余,终于开口: “啊。”
江伯母停止哭闹,一张脸上稀里糊涂全是泪。江行停止动作,就连江大伯也微微屏住呼吸。
前厅的鸡飞狗跳一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