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儿早有准备,一挥手,身后跟着的几个家丁就将宋正制住,动弹不得。她不管宋正的死活,接着道: “你看看你我的这张脸,其实,你是不是爹的儿子,大家心里都清楚。”
江行想了想,这话确实有道理。两人长得有三四分像,很明显就是一个爹生的。
宋招儿笑了: “可那又如何?大家都知道,不还是把你当弃子了?滴血认亲就是个笑话。我在水里面动点手脚,你和爹的血就溶不到一块了。”
“我动的手脚,爹未必不知道。他只不过顺水推舟。究其原因,他本来不想要你这个妓子生的儿子,哪怕你再怎么聪明再怎么优秀,也摆脱不了你的出身。”
“爹忙着去攀那位千金的高枝儿,当然对那个小东西偏心。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我们处境都不好过。但你放心,无论是你还是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东西,应该就是方才同窗们说的,京城大官家流落在外的千金与宋知县生的小公子了。
江行脑子有点疼,同徐樵耳语: “这宋知县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儿女不和多半是老人无德。徐樵拍了拍胸脯,一言难尽道: “大家族,谁家里没点后宅的腌臜事?也就是我爹从不纳妾,我娘只我一个,这才好些。”
江行感慨: “后宅阴私有时比堂前争斗还要恐怖。平民百姓总有平民百姓的好,至少没钱纳妾,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那边宋招儿晃了晃手里的五石散,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真是个光滑的蛋,叫人挑不出错处,我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抓到你的把柄。不过,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呢?”
宋招儿啧啧道: “你胆子真是大得很,这可是五石散,弄到要费不少劲儿吧?你日子也不好过我理解,但这可不是你服散的理由啊。再说了,你日子再不好过,能有我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