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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漂亮的。

时鸣长了几岁,出落得愈发祸国殃民。但非要说是那种柔婉之美,又不像;反倒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美得实在惊心动魄,看一次惊艳一次。

停了半晌,他听着时鸣轻浅匀称的呼吸声,见对方真的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又重新将白布往后拉,覆在眼睛上。这个姿势不是很方便,江行只得伸出另外一只手,胳膊越过时鸣,抓着白布的两端打了个不大不小的结。

他绑得不是很熟练,这块布像是专门要同他作对一样,摸着总是滑不溜手。

好容易绑上,他看着往脑后突出了一小块的结,又觉得哪哪不对劲了。要是时鸣一个翻身,平躺着睡觉,那岂不是会被这个结硌得很不舒服?

思及此,他瞧了瞧时鸣的睡颜,终于还是轻手轻脚地拿起了那个结,打算解开。

绑得时候没怎么用上力,解的时候便轻松很多。他屏住呼吸,眼神专注地盯着那个结,一时没发现时鸣已经醒了。

——直到时鸣睁开眼睛,轻轻拽上他的袖子,问: “你在做什么?”

江行:“!”

他手下不稳,扯得时鸣一声惊呼。他被这声惊呼叫得心慌,顿时讪讪地缩回了手,任凭布条垂落在时鸣身上。

江行一下子看呆了。

不同于其他的盲人,时鸣似乎是后天致盲,眼睛依然保留完整,只是黯然无神,目光总是散的,没法聚焦。

此刻那双眼睛睁开,江行才算是真真正正见到了时鸣的全貌。

他想错了,那双眼睛比他想象中还要漂亮。如今时鸣眼盲,自然不存在什么眼波流转的景象。但时鸣的美是直击心灵的,令人见之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