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悦见此,忍不住对着旁边拄拐的梁川,玩笑道:“梁大哥,桂花婶子好打抱不平,又喜欢叫人上门,你家的门槛是不是都快被踏平了?”
梁川一脸无语地看了自家亲娘一眼,同样玩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如今这门槛不是新的,说不定旧的早就被人踏平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桂花婶子这性子,实在是十分稀奇,又极其难得。
梁川感受着从屋里漏出来的一丝丝暖和气,颇为羡慕道:“昨日后半夜的时候又下了一阵雪,险些没把我冻醒,也不知道我爹和二弟他们去县衙学盘炕,学得怎们样了,家里什么时候才能睡上火炕哟?”
赵时悦没好意思说自己昨日在灶膛里多添了两根柴,后半夜的时候险些被热醒,只十分敷衍地安慰道:“盘炕又不算多难,多看几次就会了,梁大哥再努力抗几天,说不定就能睡上了。”
梁川这人性格豪爽,就是有时候说话不过脑,譬如此时,竟拍着自己还没好全的伤腿,随口就来:“我这回要不是只断了腿,而是直接阵亡了,我爹娘他们这会儿,估计也睡上火炕了。”
“……?!”
这说的是什么蠢话?!
赵时悦脑门上一溜黑线,没好气道:“梁大哥,你这话要是被桂花婶子听见了,就等着吃鞋底子吧。”
梁川这缺心少肺的家伙,却是说了就忘,竟还好意思纳闷道:“我说什么话了?”
赵时悦“呵呵”两声,懒得理他。
她也不留在魏家继续凑热闹了,打算去村子西边的一户木匠家,将前几日定的蒸米饭的甑子给拿回家去。
赵时悦之前试过用陶罐煮米饭,效果实在不理想,不是煮得底部焦糊,就是煮得半生不熟、半干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