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村民,拉着青砖的兵士,一拨接一波地进了卫春草家里。
没人多看叶珍娘和那碎嘴妇人一眼。
武四海等人拉着青砖到卫春草家时,看见收拾得空荡荡的灶房,很是无语。
还是跟着一起来的鲁公尺,费力解释了半天,众人才终于明白,那火炕原来是睡人。
“人睡上面,底下还烧着火,这还不得把人给烤熟了啊?!”
“就是,听着不像是睡人的,倒像是害人的。”
众人小声嘀咕,却又不算小声,鲁公尺听入耳后,还想要再详细解释。
卫春草却十分信任道:“意思是这火炕是盘在卧室里的?那行,武大人,鲁师傅,你们再稍等一会儿,我立马将我睡的那间卧室给腾出来。”
卫春草说完,动作麻利地进了屋,卫秋实和妻子带着儿子、儿媳、孙儿、孙女,乌溜溜一大帮人,也跟着进去帮忙了。
碎嘴妇人立在人群里,见此又摇头道:“这卫春草呀,一辈子都是这样,做事不多想想,还听不进旁人意见,别到最后连累得两个孙子,也被那什么火炕给害了,真是可怜。”
叶珍娘再听见这句“可怜”时,只面无表情地离那妇人更远了一些。
火炕盘好,晾了两日后,武四海和鲁公尺又亲自上门,烧过没问题之后,还帮着卫春草祖母三人,砍了足够一冬的柴火。
卫春草家那热乎乎的火炕,便如第一颗落入雪地里的火炭一般,瞬间激起了一阵青烟。
得知县衙会传授火炕之法,却只免费给孤寡人家以及阵亡将士之家属免费盘炕之后,那碎嘴妇人再说卫春草可怜时,却再没有人愿意当听众,更是引来不少奚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