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妮妮却十分为难道:“……也不算是抢,那榛子掉在地上,本来谁先捡到就是谁的。”
这话就连张行嘉都听不下去了,没好气道:“掉地上的谁都可以捡,可地上那么多,怎们就偏偏盯着你面前的捡呢?!你还替郑三妞他们说好话呢,那就是抢!”
张行嘉说完,还觉不够,又小气吧啦地告状道:“赵阿姐,我跟你说,那郑三妞实在不讲理,妮妮只带了两块芝麻饼,人多也不够分,便只给了寄奴和郑四郎、郑五妞三个最小的,又不是独独没给她郑三妞,偏她就不乐意了,怂恿郑二郎一起,故意抢走妮妮和寄奴先看到的榛子,害得妮妮和寄奴都没捡到多少。”
“恩恩!”
赵寄奴拉着赵时悦手连连点头,表示:她和他就是这样欺负我们的!
郑家第三代是“长”字辈,取名时男从水,女从玉。
按照年龄长幼,分别是郑长江(12岁)、郑长河(10岁)、郑长琳(8岁),这三人是同胞兄妹,父乃郑柏,母是郑张氏。
再之后,郑长溪(5岁)、郑长璎(3岁),两人同样是同胞兄妹,父亲是那位郑都伯,母亲则是郑何氏。
不过平日里一般都不称其大名,只大郎、二郎、三妞、四郎、五妞地叫着。
赵时悦知道前因后果后,倒是先把自己给为难住,听着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这也不好过多计较啊!
赵时悦先安抚最是气氛的赵寄奴,许诺道:“没事,都是些长虫眼的,他们稀罕,给他们捡去就是,咱们不稀罕!等过两日,阿姐再带你们上山,咱们捡更多更好更大颗的!”
赵寄奴果然只在意自己捡没捡到,闻言顿时开心了,跟个小麻花似的,扭着赵时悦的胳膊道:“两日,阿姐,和我,我们,一起去,不带,他们!”
赵时悦将小麻花一把捋直了,好笑道:“好好好,不带他们。”
安抚好小的,见大的依然没个笑模样。
赵时悦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调侃道:“你当初敢拿着柴刀,说是要杀野狗,我就不信你抢不回来两颗榛子,说吧,干嘛还垮着一张脸?咱们最好坦诚一些啊,我可不想猜!”
赵妮妮从未见过阿姐这样的人,真是一点儿绕弯的心思都没有!
赵妮妮垂着眼眸道:“本也是我不对在先,没考虑到有这么多人,就只带了两个芝麻饼,凭白惹人馋……”
赵时悦摆手打断,脑门上弹了她一下,没好气道:“口是心非,说实话!”
赵妮妮气了,捂着脑门,瞪眼道:“哼!我就是瞧不上郑三妞那小气样,为了半块芝麻饼,没事找事!再说了,我自己还一口没吃呢,更没有只给寄奴吃独食,不也分了一多半给她的弟弟妹妹么,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郑三妞其实只比赵妮妮小了不到三个月而已,个头反倒还比赵妮妮高了半寸左右,赵妮妮自然是不肯让着她的。
赵妮妮却不只是在气郑三妞,又继续道:“郑大伯母明明看见了郑二郎和郑三妞故意抢我们面前的榛子,却连说也不说一声,之前我分芝麻饼的时候,她还说我上山带什么芝麻饼,这不是故意馋人么?阴阳怪气的,还当我没听出来呢。”
就是因为听出来了,所以才更气了!
说完这话,赵妮妮面上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茫然无措,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就像她说的那样,本就不是故意只带了两个,最后她自己也一口没吃,只分给了三个最小的娃娃,哪里有错了?
赵时悦同样也不觉得赵妮妮有半分错处。
月娘闻言,却劝道:“算了妮妮,别把你郑大伯母的话放在心上,庄户人家都是省着铜板花,不会大手大脚地给孩子买糕饼吃,往后咱们不拿出去惹人馋,就在家里悄悄吃啊。”
赵妮妮听了这话,闷闷点头。
赵时悦却听不得这话,虽然不好拿出去故意显摆,但也没道理只能偷着吃吧。
赵时悦一把将小妮子的脑袋撸了起来,佯装不满道:“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和寄奴别饿着,就带俩芝麻饼上山,光你和寄奴也吃不饱啊!”
赵时悦十分豪横道:“那俩小娃娃不是说下午还要一起玩儿吗?你到时候带两包点心过去,不管是郑三妞,还是郑大郎、郑二郎,谁都别落下,管饱了吃,吃完了阿姐再给你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