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名下有二子一女,郑松名下有一子一女,具体的年岁名讳,因来日方长,也未作仔细介绍。
郑村长只让他们叫了人,分了糕点给他们吃,便让他们带着张行嘉和赵妮妮、赵寄奴到后院玩儿去了。
郑村长让妻子烧水,给赵时悦他们泡了自家炒的酸枣大麦茶。
赵时悦他们道谢过后,便跟郑家人打听幽州冬日冷不冷,雪大不大?
郑村长道:“比起更北边的西河国,幽州算是暖和的了,冬至之前都不算太冷,雪也下得不大,土地也基本不会冻上,要等冬至过后,才慢慢开始结冰冻土,不过就算是最冷的时候,咱们村旁边的大河,大多时候也不会完全冻上,即便冻上了,估计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冰,可千万不能让孩子去冰面上玩,小心裂开掉冰窟窿里去。”
赵时悦闻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有些激动道:“还有三、四日才是立冬呢,村长爷爷,从立冬到冬至,还又有多长时间?”
郑村长多少也算了解到了她的脾性,好笑道:“大概有四十五日左右,你这小妮子,就直说吧,你又想干什么呢?”
赵时悦眼含期待道:“冬至之前不会冻土,可不就正好适合动土嘛!村长爷爷,您说我要是也起一个像您家这样的砖瓦四合院,四、五十日能起得来吗?”
郑村长再一次被这小妮子给惊住了,暗道:还是小瞧她了,可真是敢想啊!
郑村长无语道:“我家这座宅子,盖了有将近大半年呢。”
“……”赵时悦瞬间泄了气。
郑柏此时却出言提醒道:“爹,您这大半年,那是把咱们家自己上山砍木料,还有下河采石所耽搁的功夫,都给算上了,可真正挖地基建房,其实也就只用了三个月左右,那还是因为咱们家请的短工少。”
郑村长却纳闷道:“谁家建房子不准备梁柱,不捡石材夯地基啊?”
郑柏一脸无语,暗道:人小娘子一百亩荒地说买就买,像是需要自己上山砍树当梁柱的人么,更别说去河边背石头了。
郑村长此时也反应过来,看着一脸懵懂的赵时悦道:“嘿,还别说,你这小妮子若是舍得花银子的话,两个月还真就起得来一座砖瓦四合院。”
赵时悦凑到村长旁边,目光明亮道:“村长爷爷,您具体说说呗?”
郑村长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家这小院,当初好些材料都是我带着儿孙去山上河里自己弄来的,建房时也家里人出的大力气,因此前后耽搁了不少时间,但也省了不少银子,只在买砖瓦和请建房师傅上花得多一些,零零总总加起来,只用了六十两银子不到。”
郑村长又道:“你要是真想在冬至之前盖好房屋,梁柱石材什么的,其实都可买现成的,建房的大师傅也好请,到时候再多找一些短工,如今农闲,咱们村里就有不少人愿意,说不定都要不了四、五十日,这宅子就能立起来了。”
赵时悦心想我什么都缺,暂时还就是不缺银子。
这可真是太好!
上辈子村里留守老人挺多,赵时悦也十分懂得讨老人喜欢。
她连忙起身,转到郑村长身后,十分殷勤地给他捶着肩膀,毫不见外道:“村长爷爷,不瞒您说,我刚见着您时,便觉得您定是一位古道热肠的大好人!”
赵时悦快言快语道:“我家也没个长辈,就只我们姐弟三人相依为命,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买梁柱石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求您给牵牵线呗,到时候我一定买好酒来孝敬您。”
郑村长被她捶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却又有些慰贴,扭捏又开心道:“你这小妮子,真是精怪得很!我一把年纪了,还贪图你那点好酒不成,行了行了,你也别捶了,手劲儿大的跟打虎似的!
郑村长看似懒得管,实则热心肠道:“你明儿要是有空,咱们上午去衙门拿了地契,下午就跟我去一趟瓦窑镇,我给你介绍一位专门帮人建房的大师傅,他手底下有三十好几个徒弟呢,建房的事情交给他,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这不就古代建筑承包公司嘛,赵时悦连忙道:“有空,有空,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郑村长又提醒道:“不过,要是真按照这方式赶着冬至前弄好,怕是只建这么一座砖瓦四合院,就得花将近一百两银子左右呢。”
却不想听了这话,张宏宾夫妻对视一眼,竟也殷切问道:“村长,您看,能不能也将那位大师傅,介绍给我们夫妻认识认识?我们明日下午也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