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头虽从未伺候过人,却也不至于笨手笨脚,先兑好了半盆温水,再迅速将小娃娃脱光了放进水里。

认真将他身上的泥垢都搓干净,又仔细清洗了头发后,才利索地给小娃娃包上头巾,擦干净水,放在大通铺上的被窝里裹好,并未像赵时悦说的那样,就只是涮了一涮。

洗干净的赵寄奴,就像个白嫩的小蚕蛹似的,天真无邪地看着曹虎头,抿嘴儿直笑,乖得不得了。

曹虎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将小娃娃的左胳膊从被窝里轻轻拽了出来,看着他手臂内侧的那团红云一样的胎记,仿佛确认了什么。

敲门声突然响起。

曹虎头将小娃娃的胳膊又塞回被窝。

打开房门,只觉得眼前似乎盈满了二月春光,十分迷人眼。

赵时悦梳洗过后,还穿着自己的内衣、秋衣,泥壳子工装服和高领毛衣却都脱了下来,借了李青禾之前放在背篓里的外袍和长裤换上。

外袍是青绿色葛布面料,衣摆上绣着几朵银白兰花,长度只到大腿,略微有一点点紧,将赵时悦那曼妙的线条勾勒得极为细致,更衬得人冰肌雪肤,莹莹如玉。

赵时悦披散着半干的及腰长发,拿着一套赵寄奴的衣服,笑道:“曹哥哥,真是不好意思,忘记给寄奴拿换洗的衣服过来了。”

“给我吧!”

曹虎头一把接了过去,立时就要关门,却又忍不住多嘴道:“明日上路,莫要穿成这样。”

曹虎头并不是担心她这般模样会惹来麻烦,只是莫名地就不想叫别人瞧见她这般模样。

赵时悦倒也没误会什么,她本来就不打算穿成这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