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干裂,草木枯败,凛冽的秋风又冷又燥,仿佛能带走一切生机,所有人都是恹恹的,只是闷头赶路,步路蹒跚的人群就跟末世电影里的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又茫然。
赵时悦不知道五十里有多远,反正她们慢吞吞地走了快四个小时了,还没走到呢。
那麻布背绳足有两寸宽,可勒久了,照样勒得肩膀生疼。
前面有一条干枯的小河,河床全都裸露在烈日下,圆滑的鹅卵石晒得发白开裂。
李青禾面色发青,人早就站立不稳了,后面的大半个小时,都是靠赵时悦搀扶着走的。
赵寄奴人小腿短,走到最后,也是被他姐姐赵妮妮给背着走的。
赵时悦将背篓放在河边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搀扶着李青禾也坐下,叹气道:“坐下休息一会儿,喝点儿水再走吧,别还没撑到平漳堡人就先倒下了。”
赵妮妮放下弟弟,带着几分哭腔道:“可是早就没有水了,昨日煮草根的水就是最后的了。”
“……哎”
赵时悦已经记不清自己叹了有多少回气了,她就知道!有些包袱一旦捡了起来就甩都甩不掉了,只会越背越重!
赵时悦认命地站了起来,将背篓里两个装水的竹筒拎在手里,交代赵妮妮道:“你守着你娘和你阿弟,我去找找看哪儿有水源。”
赵妮妮倒也不担心赵时悦会丢下她们娘三不管,毕竟赵时悦如果真想要丢下她们不管的话,早就像其他族人一样,已经走到前面不见人影了。
“恩!我会守着阿娘和阿弟的,要是再有野狗来的话,我就砍死它!”赵妮妮说着将背篓里柴刀紧紧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