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然数次死里逃生才能成今日大业。
疼吗?
从未有人与他说过这般话,即便父亲在世时也没有。
他最初的人生中只有“为母报仇”四字,而后才有了统一六国的念头。
这些年他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天子高位。
其中心酸,无人得知。
无人问过他是否也会累,是否也会疼?
商阙那双黑眸直勾勾盯着她的侧脸,迟疑了片刻,轻吻了上去:“孤不怕疼。”
那些不过皮外之伤,忍忍便过去了。
他怕的是失去此生挚爱。
姜姒诧异的望向他,不知他怎变得这般……脆弱。
高高在上的天子也会如此吗?
姜姒低声问:“可要扶王上起身?”
商阙声音沙哑:“可。”
姜姒将软枕垫在他的脖颈之下,低头去看伤口,只见昨日已经被浸湿的棉布上头的血迹未干,隐隐还有鲜血流出之样。
她紧咬着下唇,揭开棉布,伤口周围已变成了另一种颜色,看着很是吓人。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睫颤颤的望着他:“王上……疼不疼?”
如此重的伤,他竟不声不响忍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