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春先送姜姒上了马车,又折返了回来,司宁还站在方才的房间未动,见他来此,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姒姒很喜欢你。”
姒姒?
司宁这才反应过来,此名讳乃赵王姬:“臣惶恐。”
周暮春坐在矮塌之上,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敲片刻:“明日起,入宫陪她几日。”
“诺。”
周暮春又道:“多与她讲一讲城中趣事,其他勿多言。”
司宁不敢不从:“诺。”
再抬眼,周暮春身影已经远去,司宁猛然松了一口气,此时发觉后背冷汗淋淋。
侍女小心的扶起她:“娘子,可要备水?”
司宁点点头没有多言,实则她喉间沙哑,已经说不出话来,果然每与王上见上一面,她能少活几日。
马车缓步前行,姜姒心胸开阔不少:“司宁竟如此平易近人。”
若被天下人知晓,怕是会惊掉大牙。
周暮春从袖口拿出手帕:“王姬耳边多了丝细汗。”
姜姒接过手帕随意的擦了擦,而后放在手中把玩:“周内官,多谢你。”
这一路要不是周暮春,她的衣食住行皆不会好过,更妄论能见这么多新鲜事务和人。
自是有王上之命,周暮春也可不执行,可他做的很好。
姜姒不是粗心之人,相反在宫中如履薄冰的生活养成了她猜忌的性子,这才对周暮春越发感谢。
周暮春眼中神色微暗:“王姬想见王上吗?”
来之前赵王便嘱咐过,得王上召见才可见,不得召不可随意妄为。
她的身份有问题,即便一路上听了太多天子的传闻,她依旧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