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月娥浅笑盈盈:“哎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应澜拔枪这事不是还上过报纸吗?上次发行公债的时候,跟重庆来的陈公子就拔枪对峙了。大家都说她巾帼不让须眉呢!”
主家太太终于定了心神,这事也惊动了外头的男人们,主家、黄家和余老太爷呼啦啦一并进来。
看见老男人进来,黄老太太找到了依仗,颤颤巍巍到男人跟前,颤声说事。
余老太太跟儿媳说:“月娥,你黄伯母话都说不利索,你帮她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妈在逗娃娃,大家都在问应澜和嘉鸿什么时候给我们添金孙,大喜日子里,黄伯母偏要说我们嘉鸿回不来,还说兴泰轮船会卖掉。说他们家亲家张义松要买我们家的轮船公司……”蔡月娥绘声绘色说完,还问黄老太太,“黄伯母,你有什么要补充和纠正的吗?”
“我一直以为余家是懂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少奶奶在这种场合拔枪。这可是要把路给走绝了啊!”黄老太爷怒目看余老太爷。
主家老太爷也说:“老兄,这事可真是你家孙少奶奶过了。再怎么样,大少奶奶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拔枪……”
在外头这两人一唱一和,不停地说中国是绝对打不赢的,余老太爷本来就听得冒火,他冷笑一声:“咒我余敬堂的长房长孙?应澜没有一枪崩了她,已经是留一线了。”
余老太爷跟主家老爷拱手:“余家是一条道走到黑,国在家𝔀𝓵在,比不得老兄你,能屈能伸,日后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吧!互相不用来往了。”
余老太爷看了一眼自家的女眷:“回家。”
老太太跟在老男人身后往外,还不忘白一眼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