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哪里来的道理。人都被打死,被炸死了。我们物资从香港到海防,浪费的还少吗?”钟毓华慨叹,“只要能运进去,这点损失,也就认了。”
“只是心有不甘罢了。”余嘉鸿叹了口气。
“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能怪我们国弱。忍吧!”钟毓华举起茶杯,“嘉鸿老弟,我敬你,多谢!”
余嘉鸿和他碰杯:“一样的心,何须言谢。”
三人吃完饭,山口夏子送他们出去,余嘉鸿转头跟山口夏子说:“四姨,我下午就离开海防了,你不用天天给我准备闽南菜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我知道了。”山口夏子说。
等余嘉鸿走出去两步,她追了出去,他们三个站在车边,山口夏子好像是下了决心:“姑爷,我想回去,我想看看应舟。”
“我和应澜会帮忙的,爷爷奶奶都是讲道理的人,你安心等等。”余嘉鸿微笑着跟她。
山口夏子点头,她看着余嘉鸿:“姑爷,路上小心。”
“嗯。”余嘉鸿上车,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山口夏子目送车子离开,再回到店里,急急忙忙上楼去,再次打开了余嘉鸿带给她的信,刚刚匆忙之中没有好好读过。
哪怕是看照片,她都能知道儿子比她走的时候长高了不少。应舟承袭了她和永昌的好相貌,长得英俊极了,她摸着照片的人儿。一年多的日日夜夜,她想着儿子,可她不能为了儿子和丈夫,背叛自己的祖国。
她展开了信笺,儿子练了一笔好字,这是他写给祖父母的信,信里都在报喜,他在学校里如何学习,他在小姑姑家里跟表哥表妹在一起,还有小姑姑给他们养了一条小狗,只有他写他央求他小姑姑带他去吃寿司这一段,让山口夏子的眼睛湿润了,孩子分明是想她了,却不敢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