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人的猜测是秦昭明故意促成,就让他们忙去吧,反正胜利者的一切都是可以洗白的。
他今日就算是用那一句话真把爹气死了,那些人都能有脸给他弄成别的,更何况前头还有汤家这个棋差一招的罪魁祸首在等着抵罪。
这不就是上好的替罪羊?
都不用他们自己发挥了,好遗憾。
但不论文官们在忙什么,今日武官的关键就是看好所有人,一点岔子不能出,若有反抗者——
格杀勿论。
最高权限。
而秦昭明这里抱着薛闻,直直往寝宫赶去,路上,就在耳鬓厮磨间,他听着他最心爱的人究竟是如何在黑暗中死亡,才有了如今的恐惧。
“为什么,我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对他不起,我才有如今的结局,一定要带我回去,让我一定要死?”
“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作对过一件事,听话不肯听个完全,舍己为人不肯引咎大义,做好人做不彻底,做坏人狠不下心。”
“我就不应该活着是吗?我那一辈子,到底算什么啊!”
她短短续续,声音撕心裂肺,凄厉的如同呼啸的风,若说她上辈子对不起自己,但从未亏待过沈今川的两个孩子,从未亏待过自己的母亲。
可惜的是,母亲从来都将她看做和父亲投诚的祭品,而那两个孩子,一个蛇蝎心肠,一个软弱无能。
她算什么,她那一辈子究竟算什么啊。
属于他们的寝殿内明灯四亮,薛闻手中血液已经干涸在掌心中,早就在这里候着的御医眼观鼻鼻观心的为薛闻包扎上药。
而在路上如同凤凰鸣泣的薛闻如今默不作声,连呼痛也未曾。